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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届65话读书
2015-04-09
作者：何为民
　　写于前面的话：近读杨绛先生《读书苦乐》，似有体会。记下，自娱自乐，可也。

【散文】年届65话读书

　　日历上分明标着：2015年，三月March，FRI，27；农历乙未年，二月初八。我聚焦着这个日子是有原因的。因为我出生于65年前的这一天。农谚有这样的话，“二月二，龙抬头”，这是一个好日子，民间有剃头的习俗，意在讨个吉利，倘若那天剃了头，那么日后有出人头地的机会。可老天爷偏偏让我晚出生了6天，那可是“二月初八，老和尚过江”了。错过了剃头的日子，故自记事起，只要是本人生日，那天不是刮风就是下雨。也许是同样的原因，我65年的人生也算是风风雨雨地一路走过来！
　　早些年，我并不在意什么走人生之路的问题。一路走过来，似乎每个阶段都有某种理由支撑着：1966年，初中毕业，且无毕业证书——宁要无产阶级的草，不要资产阶级的苗；1968年，已经辍学2年，人倒是增高了13厘米，1.77米，但腹中空空并无多少墨水——广阔天地炼红心，接受再教育；1973年，招收工农兵学员——领导对我说，“你是两头不搭边（用当时的话就是既非红五类，又非可以教育好子女）”；于是，刚刚开启的大学之门，对我来说依然紧闭着；1975年起草了一份决心书，扎根边疆，保卫边疆——铁心务农是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最好表现；1979年，我被返城风刮回了上海，当上了清洁工过起了“三饱一倒”的生活——“工人阶级必须领导一切”依然植根于的脑海之中；1982年，虽说是“三十三，乱刀斩”，但有点形势有点逼人了，文凭开始渐渐涂上了金粉，我终于想到要读大学了——“不安心本职工作，想跳龙门”，“读数学系，专业不对口”，“等有了清扫专业再读大学不迟”，“33岁算什么，国外有92岁老太太上大学的！”（这回的理由跟以往不同，它出自一位校领导之口）
　　也许人都是某种意义上的“贱骨头”，不抽不转。我自感被领导狠狠地抽了，所以，此刻才感到脸面的重要性，要为自己争脸！我发现，一个人在意走怎样的人生之路，也需要有某种理由——知识改变命运。
　　那已经是1984年，35岁了，我认真地总结了自己的半辈子：“蹉跎岁月坎坷途，秩秩斯干人半路。而立未立意不惑，烈士岂敢言迟暮！”经过拼搏，我终于在1988年夏，取得了大学文聘并文学学士学位。我没有喜极而泣，只觉得时不我待，1989年的春天进入了学校的教师编制。当年秋天，我登上了为之奋斗后半辈子的教育舞台。简单地概括一下这段日子：这是“庶民（读过书的庶民）的胜利”。这段经历证明：读书可以为读书人带来快乐！
　　现在看来，以前那种读不书读书无所谓的心态是缘于不懂得读书从本质上讲是快乐的这个道理。从我的经历来看，“朝闻读书之道，则夕死可矣”的确是至理名言，虽然这是一句根据名言改编的“民言”，何为民之言。
　　从人生短暂这一点来说，我35岁才走上读书之路不是悲剧，而是上演了一场人间喜剧——后半辈子的轻戏剧。现在这出“轻喜剧”还在演！让人更为欣喜的是，只要我愿意，它还会继续处于人生戏剧的高潮阶段。现在，“本人读书起步晚”正好是年届65岁的我继续读书、天天读书的一个好“借口”。人老了还要继续读书不断，确实需要种种借口。但这些借口，一定比当年那些看起来冠冕堂皇的“理由”充分得多。不是吗？
　　　　作者近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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